特輯

台北寓言
王大閎在《杜連魁》中的現代性再書寫
Taipei Fable: Wang Dahong's Re-writing of Modernity with The Picture of Dorian Gray
文/羅時瑋/ By Lo Shih-Wei


王爾德在「格雷的畫像」原書的掠奪與代償的社會性問題意識,被王大閎在「杜連魁」裡隱隱地埋伏下文化性傾向的解題出路。

王大閎是台灣現代建築大師級人物,他的作品代表現代與傳統的折衷表現,其形式並不完全現代;也不完全傳統,這標示他那一代人所接受的現代建築論在台灣時空條件上的實現方式,王大閎本人除了為數不少的建築作品外,談論自己作品或自己的建築觀的文字很少,他似乎堅持以作品本身來實踐一個建築師的使命,他發表的文字反而以小品散文和文學翻譯居多,「杜連魁」是其中份量最重的文字作品了。
《杜連魁》出版於1977年,據王大閎本人說這花了他十年時間完成,這是一本奇怪的譯作,原書是奧斯卡‧王爾德寫於1891年的《格雷的畫像》,故事地點發生在十九世紀末的倫敦,王大閎把它改在1970年代的台北市,這種移花接木的譯法是少見的,可能不符合翻譯的常規吧!但據說出版後頗受當時知識界青睞,它的價值應已經超過對一本英文小說的翻譯貢獻,而是變為對剛剛富裕起來的台北提出一個前瞻性的警世預言。
王大閎十二歲以前,在北京、蘇州成長,父親王寵惠是中華民國第一任外交總長及司法院長,由於家學淵源,使他從小浸淫在精緻的中國傳統文化薰陶裡,此後直到二十六歲都在歐美環境中學習,他的思考行事大概無法脫離西式影響,但中國文化說是他的內在深沉母文化應也不為過。在台灣的戰後第一代建築師中,他應該最有條件來作為「西方現代」的代言人,他會選擇王爾德的這本著作來翻譯,絕非偶然隨興之舉,把故事置入台北時空是一妙著,但藉此形容一個全新的台北現代靈魂才是他真正的意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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